1月27日年初五凌晨,当“迎财神”的烟花爆竹声逐渐归于沉寂时,虹口区广粤路一家汉庭连锁酒店来了一名奇怪的“客人”。
他没带行李,低着头匆匆走进酒店大堂,来到前台。在他抬头的那一瞬间,前台工作人员惊讶地发现此人竟然蒙着面。此时,蒙面人从怀中抽出一把菜刀……
这是本市春节期间发生的一起持刀抢劫案的一幕。靠着敏锐的侦破“嗅觉”,市公安局刑侦总队与虹口、闸北警方联手,仅用了66小时就破获全案,擒获犯罪嫌疑人王某,同时连带破获了此前发生在本市的一连串便利店劫案。
熟门熟路
汉庭酒店前台被劫案发生在凌晨5时30分许。据工作人员回忆,作案者是个身穿深色羽绒衫、深色裤子的瘦高个,蒙着面。凭着手中一把菜刀,他威逼工作人员打开前台抽屉,将里面的8800多元拿走,随后逃离现场。
虹口警方在1月28日接到报案后,立刻赶到现场勘查,结果发现很多细节耐人寻味。据当时被威逼的店员回忆,大堂前台有一个保险箱,但蒙面人对它毫无兴趣,只是持刀威胁店员拿出抽屉里的钱。他听从吩咐从一个抽屉里取出钱后,蒙面人挥刀示意继续,于是他又从第二个抽屉中取出钱款,蒙面人再次示意继续。当他在第三个抽屉中取出钱后,蒙面人不再提出要求,而是拿了钱就走。“前台只有3个抽屉里面有钱,他显然对此很了解。”
另一个细节是,大堂里面一般除了一名值班的工作人员,还有一名保安,但每天凌晨5时30分许,保安都会去厨房帮还没上班的厨师把馒头放进蒸笼。蒙面人就是在保安离开后上门行劫,时机卡得很准。很显然,此人对酒店非常熟悉。
根据分析,警方兵分两路,一路通过调阅当天的监控录像,追踪犯罪嫌疑人的去向,另一路对酒店展开内部调查,重点了解酒店曾经辞退的人员。
酒店录像资料中,犯罪嫌疑人蒙着脸,无法清晰反映体貌特征。但侦查员还是通过调阅大量相关监控资料,追踪犯罪嫌疑人的潜逃路线直到西藏北路芷江西路附近。
与此同时,对酒店的走访也有了不小的收获。根据大致身材、被辞退人员和急需用钱等几个“关键词”,警方初步圈定了几名可疑人员。其中40多岁的王姓男子尤为可疑,此人曾因吸毒于去年5月被警方行政拘留,被辞退前在酒店里常找人借钱。因为没有联系方式,警方一时无法联系上此人。
一人所为?
1月29日,节后上班第一天,刑侦总队负责汉庭抢劫案的专案组专门来到闸北,指导侦破春节前发生的另一连串便利店劫案,并对春节期间未破抢劫案协调开展跨区域串并侦查。
这3起劫案分别是发生在1月15日凌晨3时30分和1月21日凌晨4时30分的中华新路某便利店劫案,以及发生在1月21日凌晨5时的平型关路某便利店劫案。犯罪嫌疑人第一次抢到1600元,第二次只抢到60元,第三次因为便利店员反抗而未遂。
从作案方法来看,犯罪嫌疑人持一把水果刀,进店后径直走入柜台用刀逼住店员打开收银机实施抢劫。根据分析和现场调阅的监控资料,警方初步刻画了犯罪嫌疑人的特征:年纪40岁上下、身高1.75-1.77米、有吸毒前科的中年男子。
刑侦总队专案组听完闸北警方的介绍、看了监控视频,立即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虽然作案特征有差别,一个是用水果刀抢便利店,一个是用菜刀抢酒店,但犯罪嫌疑人的身高、衣着、大致外形都较为相似,而从犯罪嫌疑人的活动区域来看,汉庭劫案的犯罪嫌疑人最后消失的地方与闸北便利店劫案的发生地在同一个区域范围内。会不会涉及两个区的案件都是同一人所为?
“习惯动作”
在刑侦总队协调下,虹口警方与闸北警方开展了跨区域的串并侦查工作,包括分别让被抢的便利店店员和汉庭的多名工作人员进行辨认。结果,前者觉得有些像,后者则非常肯定就是此前重点怀疑的王某。尤其是监控录像中蒙面人临出门的一个动作让大家都感到很熟悉———撩起头发,向后一捋。这正是曾在店里工作过的王某的一个习惯动作。
虽然一时找不到王某,但通过进一步调查,警方找到了王某重要关系人的暂住地址。为免打草惊蛇,警方在暂住地外开始全天候的守候伏击。29日晚上11时,一名男子出现在警方视野中,经辨认,他正是王某。民警立即将其擒获。
经审讯,王某很快就交代了先后4起抢劫案的作案经过。据其称,他被单位辞退后为筹集毒资,想到了打劫便利店。1月21日抢劫未遂后,他动起了自己曾经工作过的汉庭酒店的坏脑筋,为了壮胆,还买了一把大号菜刀。
劫案|破获